寂然的房間立著各式器具的紙牌
時間死亡
藍色針織毛衣的人正忙著測量
失去的十三公克,只剩雙手
替代靈魂發號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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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跟同伴絮絮挑起過去的山林回憶時,「現在」已經更遠了我的靈魂三步路。

我失去熱情,在那一次的人體大修之後,失去了繼續勇闖天涯的本錢。跟不上竣維、承勳的腳步,更遑論大鳥以及被我忘記的超厲害學長。大學是沒有社團的荒野,我長成一棵隨風搖曳的雜草。許多同學加入登山社,我想我應該也會喜歡,然而身體的限制將想像成為我對山的印象來源,想像你們的裝備,想像你們的高峻,只有腦袋永遠在畫外徘徊。失去任何一次回到熱情懷抱的機會,機車出遊遂成為展現自我意志的可能,一雙輪胎的義肢,上大禹嶺,跨過濱海。

打自心裡喜好的活動被消滅了,本該燃起另一爐火,冶煉另一項嗜好。但我選錯了。精力四散於各項娛樂,對於讀書、對於自然都沒有缺氧般的追求,整個生命被活成一間娛樂雜貨店,什麼都賣,但款式只有寥寥數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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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凌晨,大纛被豎起。10分鐘後,佔著茅坑的副社被巨大的排遺衝撞入陰溝連同期待隨流而去,不知其所止。

這個故事的肇發處是在於理論場的相撞,而當時我的腦袋正缺氧,正亢奮於擘劃一個故事的藍圖。我沒有或劃過詩社的建築圖,這使我萬分興奮。然而現在然而,我應該,應該結束這個狂想嗎?在這個沈澱下來的腦袋裡。是不是該因為另一把聲音而慘慘退出在文學場域中奔跑的感動與實踐?我太纖細而無法重重切下去,如同一塊感情蛋糕,在面前。

然後在二十四小時之後,詩社的根據地被生了下來。三號會員的加入,招弟招妹來了更多的四號、五號……,這個想法似乎可行了起來,一個大家徜徉而追逐的園地,盡情揮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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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章騎馬似騎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陽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車口流涎,恨不移封酒泉。左相日興費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銜杯樂聖稱避賢。宗之瀟洒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蘇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往往愛逃禪。李白一斗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張旭三盃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談雄辯驚四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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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可以是各自的隱喻、個人的喜好。顏色所帶來的高興、憤怒等心情,其實並沒有這麼絕對,而是個人化的。

1、顏色是各自的意識型態,各自的衝突來自對於自身顏色的喜好,是自戀的中心意識。

2、單一顏色比雜色更容易被污染。要污染單一顏色,就是以其他顏色來潑灑,使其認為自己不潔。在高貴的顏色都可以、可能被染成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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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台北一直不是晴天。
回彰化的列車在睡眠推拉下抵達,一張開眼就知道自己像個瘋子——棉質套頭高領內衣、再一件長袖外衣,最後是軍綠排扣外套。走在彰化市的陽光下,顯得厚重而愚昧,十足外來客的樣態。回到家,立刻換上短衣短袖,並將沾上了汗的長袖內衣丟到洗衣機裡,打個電話給毛毛,就走。小試一下身手,但也足以將台北的濕氣排空,重新納進防風林的外邊的防風林的風。那是鹿港的氣息。
短袖和陽光讓我產生一種度假的錯覺,而之前疲憊的台北生活卻又如此真實。我試著去把握潛藏其中的感情,並且,很慶幸地,我知道這是我的家鄉,台北只是短暫的,為了驚蟄的那一聲雷。所以原來台北根本是沒有太陽的,而我卻誤會了這麼長的依段時間,從大學以來,我究竟是如何過來,也難以考究了。只知道假性的陽光終究會過去,連假性陽光都沒有的我,才狠狠發現台北是沒有太陽的都市。晴天稀少得可以拍賣,人們四處借暖。
原來台北一直不是晴天,太陽是我畫上去的,這幾年,我實在過度美化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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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國圖,已近晚間八時。沿著貴陽街走,直直走進夜晚。亮點打疼了眼睛。抬頭,尾端最高的總統府高塔正俯瞰凱達格蘭大道(據說曾改名?)及重慶南。(嘿,我終於知道為何總統府前面是重慶了,因為首都與國家的緣故。)塔上題著「台灣加入聯合國」,然後下面握著台灣之光的棒球。

然而動詞呢?這七個字少了標點符號,或是欠缺一個動詞來完滿句意。「台灣加入聯合國」是一個敘事句,描述一個狀態,然而背後的情緒與感知卻有很多可能;也就是說如此的直述只會誤導,使以為「已經」加入了。偏偏並沒有,讓我想嘲笑這件事。標語的狀態是「!」還是「?」,甚至是「……」。狠一點,你也可以加上「Orz」。標點符號原本是不存在的,但是卻可以改變語氣。

如果加上動詞呢?「支持」台灣加入聯合國,是不是比較符合現狀?「反對」台灣加入聯合國,也可以有這麼一群人。「渴望」台灣加入聯合國,表現得紅眼睛很飢渴。「誤導」台灣加入聯合國,可能是對某首領的批評。「忘記」台灣加入聯合國,這是關於一個活在過去,忘記時光的故事。或著狠一點,台灣加入聯合國「萬歲」,高呼三聲之後,給他狠狠俯衝下去……如果讓我選,我會加上「祈求」兩個字,表現出當政者的企圖,但是又有天意難測的卑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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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嘴唇,綻破乾燥玫瑰一朵,雙瓣
俯視昨天
應是霧紅的微醺,醉著我
沈在馬丁尼杯緣的緩緩下降的
半沾黏酒精,遲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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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正牌的小學作文老師談教學方法之後,我的態度一直是低頭的。)

兩津給快樂作文班一個騙人的作文題目:「我要發明XXX」不知是每個小朋友的慾望都一樣,還是方才討論之後大家就死板板跟著寫,大家不約而同說「要發明自動筆來幫我寫作業」「幫我洗澡的機器」。自動筆還可以理解,那個學生喜歡寫作業的?幫忙洗澡的機器?小朋友有這麼討厭洗澡喔?無法理解,像某些小朋友討厭剪頭髮一樣無法理解。然而我也觀察到,「自動」是他們所渴望的,或著說自動代表著「進步」與「神奇」。

我想無論人是怎麼開始童年的,自動都是一件新奇的事。人從小的時候便要主動吸奶,要付出吸吮的力氣才會得到甜美的乳汁;學走路的時候,付出的也是雙腿的力氣,才能逐步挺立、前進。此外,長大一點的握筆寫字,舉箸吃飯,無一不是被訓練成靠自己,以自己的能力去克服,去達成期望。我們何嘗聽過電動助步機或是電動吃飯機?我相信這種過懶的發明只會讓我們「進化」成傳說中的章魚型火星人,或是乾脆像「駭客任務」的大眾睡在母體(Matrix)裡,永遠用腦波行動,不要醒來。(或著其實現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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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 : 第十三個月
作詞 : 林世偉
作曲 : 史丹利
編曲 :
演唱 : 黃小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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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是一種奇妙的經驗,對於這樣的突兀,我已經能正面光明地看待;換做是以前,大概就是拒絕連連,比看到鬼還驚恐。然而我是實用而利己的,對自己有利的事,我是不會吝惜於投資的,所以正面而積極地去認識新朋友,接觸新環境,因為在未來是可能會對自己造成影響的。
所以我勇於任事而輕於世俗所重的,我累積文化資本,任何可能再冒出土的人脈伏流。所以對於學姐的邀請,我沒有拒絕。所有的事情都可能會很有趣。差別就在於我們並非面對面坐著,遞一張剛出爐的名片。「您好,我叫LANGLY,請多指教。我的興趣是……」
然而這種奇妙的感覺:毫無認識的冷調接觸,一直不知該給他什麼顏色。今天看料理東西軍,那橘紅的鮭魚染紅了眼角膜,透過視神經連接到昨天奇妙的經驗。「就像鮭魚那樣粉嫩的顏色,有油脂而不膩的視覺。」「再將片得薄薄的肉排成玫瑰花的形狀吧。」鮭魚們奮力游回昨日記憶的瀑布,一條條在陽光下彈出水面,昭告新未來即將在上游重新展開。
所有的鮭魚都會游向大海,但是會回到出生地的,其實已經是少數中的幸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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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幾個禮拜像旋風一樣,說來就來,去的時候也順便把房間搞得一團亂,然後我也差一點把自己丟了。該怎麼說呢?唉呀,像貓玩毛線球的下場是被纏成木乃伊,猛接工作的我,被好多線纏得站不起來,卻仍然被推著一頓一跳地向前。
現在要印名片,絕對是最花錢的時機,因為名片可以有A4這麼大。研究生、李筱峰的助理兼講堂大總管及協助所務(像不像「尚書令兼太子太保鎮國公,御賜五錫得五爪蟒袍食邑三萬戶」?)、所學會副會長、電子期刊小組成員,家教早慧小朋友一份,作文騙小朋友一份,文史教育研習營助理。修了五門課12學分,每天都在逃避與欺負老師,最要不得的當然就是欺騙自己。預定每星期三要打桌球,看文本、兩部電影和說一些謊話。期中大綱兩份,期中報告三份,期末報告五份,還有還有最重要的,我的碩士畢論方向。還好還是有人可以欺負。
即便如此,還是要吃飯、看電視,和林君陳君打打鬧鬧,吐一些象牙從狗嘴;睡他媽的五個八個小時,寫寫幾篇文章;看卡通也可以哭哭,然後思思念念地睡去。沒事拈花惹草,看看四處搜刮來的蕨類,餵餵魚,打掃環境,宅著宅著一天就又不見了。
「太陽公公好~」「再見~~」「再見~~」愚蠢的一天恰似那四個怪裡怪氣的泥巴怪。晚安,謝謝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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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最遙遠的距離就像是一個口號般,不停地被世界渴望著,被好奇的人所把玩。但是沒有人瞭解其中的距離究竟多長遠,背後的意涵究竟有多悲傷。
我一直認為自己有點瞭解了。心靈的分離,一個愛與不愛靈魂之間的距離,恁地遙遠。我淺嚐兩口,苦,每一個回眸都是梅杜莎的微笑,原來人際愛情間的距離是讓人這麼絕望。我一直以為自己有點懂了,但是今夜的淚水告訴我,那是遠遠不夠的。
我從不知道這種形式的悲傷是可能出現的,與平行世界永隔。在一個無法復歸的世界,門的另一邊是等待的心,無言而平淡,但是卻狠狠地刺傷了我,割裂,施以最暴戾的絕望,沈沈的絕望,無法相愛只能異地相守的人阿!再多的淚水也無法平息。謝幕,眼瞼一個刷下,便撲簌簌地流淌,嗚咽的嘴是漆黑的絕望,紅眼睛以血絲祭奠不知如何的愛。
為了作大事就非得捨棄掉一切?大氣魄的決心是我當下無法體會的。我相信我也不是那種大氣魄的雄心,我只會是扭捏哭鬧的世間兒女。雄渾與愛情的張力,更讓回不去的愛永遠成為淚水流不走的悵惘,再死一次似的。那扇異次元的門永遠不再,但誰來幫我關上心裡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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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醒在眾生沈寂的午後
不用鏡子,也毋須對話
相似的鏡頭在兩年半前的午夜,被訴說
椎名林檎的高跟鞋,張嘴的無人電梯:
「五樓到了,電梯向下」陰森敲打夜不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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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講到這個,我絕對不會忘記你,謝謝你陪我四年,一起從1變100。你知道嗎?

我是很想找你的,繼續熱鬥,然後依然栽在失誤之下。你那邊忙嗎?

謝謝冠翔讓我回憶起桌球的身體節奏,希望那樣的打法不會給你太多的壓力。如果你要練推檔或切球,我會很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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