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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難堪的時候,剛好看到晚安曲,彈奏的調子卻總有那麼點悵惋,然後帶點平靜,熨燙。這一刻才頓然覺得晚安其實就是再見,對於一天的遠離,對於該揮手的請你平靜面對。

還有對於你的遠離。

有千百首歌可以描寫此時的心情,但這千百首都不是。他們只是撥動焦躁心情,卻從來不發一言來安慰緊繃神經的我。雖然我把世界開得比什麼都寬,但仍是個人。沈默的斗室,就讓無言對著無言,讓鋼琴試著引出卡在鼻咽的酸澀滋味,有點鹹的那種。

試著去觸摸你,嗅你的氣息。但是可人兒是乾枯的花苞,在心中,未開自落,一如我那盆蓄勢待發的梔仔,忘記如何怒放純白的笑顏,即行死去。我無能為力,所有的常識派不上用場,綠手指只能照護綠葉。可有綠色的花?搔頭成為跟自己溝通的唯一方式,試著讓晚安的曲調,對自己說再見。

就下了決定,在大雨忽高忽低的黃昏。花苞太多情,任意地隨雨水落去,卻不知雨水徒然薄情。從不惋惜的你呵,何時才會記起林黛玉的純真?你適合簡潔的笑靨,總是一抹白,大大方方的執念毫無來由地可愛。但執念如髮,綿綿延延無法穿越絲毫進入。我曾願意製造新的想像島嶼居住,似也不需要了。我曾順著花的姿態等待,單獨為了花香而不知其他,花兒卻永遠不開,如同我那盆滿是枯萎花苞的梔子,失去期待。

你太適合這一首蕭邦的〈降E大調夜曲〉,舞在其中的弦子上,然後狠狠地在這廂踢出休止符。你是恁地不開的一泡茶,再好的茶葉在冰水中一樣瑟縮。你是我所有想像的妙句,留不住三分。再舉個例子說,你是優雅的滑倒。

當所有的手指失去舞動文字的節奏,和你的相遇就是與電視中眼眸的凝望。那麼近,又那麼遠。

這裡仍然是一座光與影的微縮城市,在夜間燃起黑光,在日間沈沈睡去。所有的秒針依照約定地踏步離去,晚安曲照拂城市,來了又走。我會把你化成某一款式的隱喻,在使用的時候,偷偷憶起。

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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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樑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