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花去整個晚上訴說秘密，其中一半堆疊成失眠的綠洲，而燈光太美。傍著柔柔水波，沙峰上的星子也已若隱若現，睡眠的咒語在耳邊輕吹，連綠色的風都遲到了。生活，生活的顏色是一片清爽。
秘密日的前夕是沮喪的。在沙中王國，黃色稱霸所有的領土，秘密遠遠被埋在秘密之外。荊棘混入杯盤之中，刺傷的血液遲遲不肯沸騰，我們失去第一處高速隧道，脫逃厭倦的沙堡。
我們只能搜尋鑰匙，我們只能傾訴秘密，整個晚上。
白晝令人憂心，我們的鑰匙僅能打開側門，忘了咒語。按鈕降下的淚水指明正確的道路，道路的盡頭是一扇門，秘密的鑰匙藏在秘密的背後。至少我們還有一雙手，一息的心跳，全部保留的記憶。
將日曆撕去，藏在506的暗處，再多加一個秘密。
目前分類：文以氣為主 (204)
- Jul 31 Mon 2006 22:21
秘密日
- Feb 08 Wed 2006 22:17
墟集邊緣
人們隨著日頭的高掛而縮進了陰影裡。帆布上小山似的的待售品被大把大把裝回原本的盒子裡，雖然慢慢地，卻不在乎碰撞擦傷，只是機械式的時間反應。相鄰的攤販說說笑笑，邊招呼客人參考一下貨品。老闆台語口音的豪邁大笑，星期六不用上課的小朋友跟家人一起到攤販看顧，不用工作沒有工作的老男人，背後插著雙手來回踱步。棚傘下陽光曦微，買方不時東摸西摸，討價還價，更多數的人是像我一樣來參觀的，雖然他們並不自覺。
在這遍佈土礫黃沙的河床地上，各種凌亂的攤販叢集，由河堤往下看，你會懷疑不見天街就長這樣，然而氣氛絕對是差多了。這裡雖然熱鬧，交易的量卻不多，也大多非必需品，一種頹廢的，無用的感覺，油然而生。和正統的商品大街，如迪化街那種熱度相比，這裡無疑是灰敗的，僅剩一點興趣引然的光亮。
大多數是大陸過來的古物，或是跑單幫的一些玩意。其中我比較有興趣的是洪通的繪畫，三０年代的漫畫原稿，日本時代的週刊或漢文讀本，以及黑膠唱片。原意是要參看二手書的，但是大多為閒書，不足一哂，真不知米蘭昆德拉怎麼被隱藏在那一隅的。我甚至還看到了色情光碟、情趣用品，大陽具被佇立在眼睛必經的道路，包裝都蒙了塵，也沒有多少婦女來逛這跳蚤市場，那大概就是垂頭喪氣的男性要補償時會來買吧！我相信，問他有沒有壯陽秘藥，答案極可能是入內一談的。
- Jan 01 Sun 2006 17:59
十二月三十
天氣陰。
整個天空掛滿細碎的雨滴，配合暗沈的灰濛，實在很難去讓心情開朗起來，更別提享受我最愛的沁涼。濕濕黏黏，幾乎就要用這麼一句話帶過。往訓導處回走，過剩的水氣緊貼住視野，鏡頭除了柔焦似的霧，還擰得出一把髒污；學生們快步跑過，響亮的鐘聲穿過校園，是唯一可以輕快而有力的意象，然而一瞬，即逝。
樹是翠綠色的擁護者，在我進處室之前，他們拉著我的手，試圖傳達一點新鮮的話題。「別這麼緊張，你不也是深愛綠色？」我沒有留很久，甩一甩已經濕透的手，看著樹影之後的一叢朱紅色花朵，瘦長，只剩下粗壯的枝幹撐著。「少了點綠。」我試圖再現去年春天的風華，但是天氣太陰，霧氣太濃了。
- Dec 25 Sun 2005 12:32
上帝不管的事
我的感冒、我的眼淚、我的行李、我的思考、我的標準，我的話，我的，心
妳的愛
- Nov 02 Wed 2005 23:28
第二次的記敘
跳過一頁空白以及數行分隔線，我又進了北上的旅程，重新一個序幕。但一切是黑暗，像要隱喻些什麼。
我在黑暗中執筆，只有些許紅綠招牌的笑容燦爛，在晃動的窗外。像極了小時候，赴宴中的後車廂，閃動的陰影輕輕刷過臉，慢慢變形，消失。
我還是沒辦法適應野雞車。每一次抖動，每一次轉彎，都是折磨，咬著腦，抽著腸子。我坐在右側靠窗前數第三排的位置，窗戶反射左側都市的燈景，旋繞而上，像半天的星子。
- Oct 18 Tue 2005 00:50
發芽
星期一症候群在今天報到。這是一個很糟的早晨。
從瞇著眼刷牙開始，就一直覺得左下齒列末的洞藏著詭異的眼神。那是好幾個禮拜前智齒的老家，但是醫生沒有將血紅的肉洞縫合，於是現在成了儲藏室，甚至還蓋了地窖，深入牙齦。每當我吃飯時，總是會塞入一些殘餘，一粒米，或是三釐米寬的魚板，像是小型的頰囊。最糟的是儲藏室被漱口的水災席捲時，潛藏的食物總是拼死抗拒，讓我不得不承認工法的堅實；然後在最不想理會的時候，發出上一餐的殘留氣味，單一的，或是混合型的。
曾經想過，把被移除的牙齒再塞回洞裡，這樣就可以免除進食的困擾。反正拔掉之後就不會再生長，塞回去就像移山填海，總是比較有踏實感。
- Oct 05 Wed 2005 22:46
凝滯的房間
〈廣島之戀〉就像小久保君的出場背景。繃，跳，進了我的神經，打開那扇對門。
空氣凝滯，我踏進這片泥濘的哀愁。地上有破碎的綠色煙灰缸，互補色燦燦躍著，醒目非常。小圓桌表面滿是刻痕，我還來不及看清任何可能的暗語，便被一具頹然的削瘦吸引過去。低低嗚噎著，抽搐的臉龐是止不住的鹹味，兩行。紅色晚霞在手腕上，潔白的磁磚也綻放怵目的玫瑰。空氣急急被凍住，早在我趕上之前。
悲傷凍住一切布置，頭巾和匹克，連香菸都被懸在哀傷隔壁。一切安靜，而緩慢，是〈廣島之戀〉的動作。「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早該停止風流的遊戲。願被你拋棄，就算了解而分離……」「不夠時間好好來恨你，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愛恨消失前……為我証明我曾真心愛過你。」
{{ article.titl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