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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出去剪頭髮,但是九點過後,鹿港的理髮店就全部都結束營業了。其實這個結果多少清楚,但是失控的龍頭將自己運往海邊。

長期與泥土在一起,突然想念起了海的鹽與腥。沒有想太多,單騎到海邊聽潮。路燈隔了一段才有一盞,間斷的光源好像一種進入與脫出的重複歷程,右邊則是海及淡淡的敲擊石塊聲,彷彿來自眨呀眨的超大風扇上的神眼。略停,那海水是黑漆,每個波峰都像虛線一般隱約,含蓄的在同樣黑的天空下,淹著晃著。

再往前一段,左邊立著數隻高聳的白色巨人,那高度是令人讚嘆的,在眼光中就可以提煉出雄壯美。三片扇頁慢慢打轉,在靜謐中發出嗡嗡的聲響,是在應和滿天的星星嗎?閃閃的星光與大風扇似乎有某種頻率交流,而我也靜靜注視這一切,世界寂靜,很簡單,一股澄明卻好像湧了出來,想通了些什麼事情。

四處盤繞,後來沿著中央幹道進到堤防處,在沿路上想著你,一切是非常平靜的心情。在前往盡頭處完全沒有路燈,只有周遭的大氣反射光及車燈一盞,這樣的狀況其實並不陌生,在台一線、在西濱公路都經歷過,但是我又想到了你的天賦,以及你所說的話。到底後,就不敢走上堤防,得在勇氣耗光之前,離開這片黑暗。我反覆試著重新想起你,但是就像拔了塞子的水槽,流失勇氣流失自己流失你,在緊緊念著七月三十之前,右手加速離去。

白天與海洋幾乎是同樣的藍,反之,亦是一樣的黑。我們該成為自我定義的顏色還是被反射的顏色呢?我們有選擇的權力嗎?或是能夠成為影響別人顏色的發出光源?我開始想念那個大風車下的美與驚懼,沒有自己的世界,令人想在平靜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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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樑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