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笑得輕鬆,微風和蟬聲,在這個婀娜蜿蜒的丘陵,組成陪考的旅程的主旋律。我相信這個經驗一定不會出現在另一篇文章,遠比彰化國中的植物無趣多了。
你也別羨慕我。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我們的方向和調調各不相同,鳥也從來不會羨慕池子裡的錦鯉,更何況他這麼醜。所以我的朋友、戰友、同事,希望你們不要以為我已經遁進了研究所,就是一種超脫,如同我剛剛說的,我們的旅程正要開始,不同的考驗也緩緩潛進了我們的腹背皮層,在皮下第二層的組織的腺體之中。
我們需要瞭解自己,瞭解自己的需求,或是一個瞭解自己的朋友。不論何者,都是要能幫助自己獨立思考,如果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心向,也該醒一醒。
相對於教育科目的枯燥,當然,也考倒我了,國文科顯得簡單而無趣,唯一的相同是我都提早交卷,也都是全班第一個交。其實剛開始我只是想試試第一個交卷的感覺。以往的考試,如果認真起來,非得拼個生死,驗算再驗算,不會的也要死命想到鬍子拔光,軟噓噓地出場;考研究所則是有太多想寫的,先裁度一下,下筆,時間迫人得很,比教官死緊緊地跟前看後還有用,然後在最後三分鐘和莫文蔚合唱「沒時間,我沒時間……」。我顯然寫意過了頭,對於競競業業的考生們,提早交卷、聽MP3、逛彰化國中校園,還有時而吵鬧,時而優雅的蟬叫聲。其實提早交卷一點都不好玩,我早就過了該因此雀躍的年歲了,我只是賺到了時間,擺脫無趣,給我一個聽音樂逛校園,指揮一場夏末的最後戀歌。
我可以不抄答案,不對成績,乖乖在家等成績單上門,為這一個愜意的上午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然後啟程,再度游向一個新的天地,開啟新的一段。但是我擺脫不了想要正確求知的態度,我還是準備去查詢我不會的國文科問題。畢竟在這個屬於段落開頭兩小格的暑假,還有很多事情要可以做。
後記一:你會喜歡張懸的。他的原創性,唱出自我,唱出自己的風格,比陳綺貞更多一點頑皮,多一點爵士,光是音樂就很夠力,更有「」的親暱歌詞,將我包圍,將你融化其中。我也喜歡他的唱腔,不特出,但是我就是喜歡這種平民式的歌手,原汁原味加上一點爆發力,像你。你會喜歡張懸的。
後記二:中國的意象總是這麼的固定,死板到會有一個不變答案的硬頭麵包。如菊花便是隱逸者,就是陶董,只有一個解釋,實在是太僵化了。中國幾億人都這樣學,回答問題、寫作上也無甚出入,創造力的源頭會縮到連放大鏡都看不清楚。陶董應該也不會喜歡的吧!這樣讓我覺得,先人的好處就是發明一些不能更改的遊戲規則,嘿,這可是獨佔啊,地下有知都會偷笑,這是好處吧?應該吧?不過張懸不會喜歡這樣的。我也不會喜歡。
後記三:(去,是番外篇啦!)
番外篇:下午去鹿港國中打球,遇到美國回來放暑假的兩個小朋友,十五歲左右。皮膚白晰,操著一口被洋腔轉化過發音方式的國語,健壯的身體,但是腦袋簡單了些。309的小朋友都叫我「老師」,他們很疑惑的問我是不是,我說,那是「綽號」,他們也笑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接受了,也許老美認為老師應該都是中老年的傢伙,有著大肚腩和肥屁股。他們球風強悍,也許是和老黑的肌肉棒子在街頭練出來的,但是對於此地,這個純樸的小鎮,並不是每個對戰組合都可以。他們兩個架得309毫無招架之力,炎上說他肚子被拐子架得好痛,於是就換我、淳孝、阿樺來領教一下。結局是大逆轉,但是我在盤中跟他們說,希望他們不要太粗暴,防守者都站好位置,就不要再死命衝擠了,大家都不好看。但是我沒跟他說「這裡不是美國,要衡量一下地方的風格特色」,他們的打法超越國中生,也超過我這個殘兵,我只好跟他們提點一下,沒想到他們就整個弱下來,失去原有的節奏,以致輸球。當後來超級「蚊子」來到,我笑咪咪地迎上去,請老先覺一起來打球,那個高一點的傢伙一看到他就弱了下來,我只是說我都不敢跟「蚊子」搶球,沒想到他攻擊時竟然連禁區都不踏入,直說還在練,還沒準備好對付大塊頭,更說如果受傷,要找誰賠的不可愛笑話。結果他們連輸,讓我心想,只要搬出高大的救兵,你們就沒輒,那前面的氣焰似乎也不必要了,總之一句,視對手決定比賽強度吧!但是他們很有禮貌,輸了也不會碎碎念,還跟你握手,這樣的態度加上今天考試,自然而然讓我想到教育的問題。
什麼樣的教育造成兩國水準的差異呢?跟在他們兩個旁邊的施某某,顯得猥瑣得多,一副趨炎附勢、趾高氣昂的樣子,這種人即使贏了比賽,也難獲得尊敬。我欣賞他全力以赴的激烈籃球,雖然我不喜歡,身邊的人也不喜歡,但是他們積極,以及被磨練出來的鬥志會對他們的人生觀起一定的作用,對成就也有影響。我比較詬病那個高個的是他不敢跟「蚊子」正面衝突,嘿,即便是我,還是對於挑戰「蚊子」躍躍欲試呢!並不是沒有成功的機會阿!這只是一場球,但是可以想到的卻很多。
各位老師怎麼想呢?回家之後,跟老哥說了一下,他回應:「榮格說:『民族性會藉由血液遺傳到下一代,像個隱形印記。』。」真是可怕啊!我想到許某某,小鬼一個就懂得有關係就可以大落落用公物打電動,連旁邊的小不點也不反對;我想到柏楊說的「醬缸文化」;又想到切格瓦拉的浪漫風格,整個脊椎都寒到挺直了。
如果張懸可以輕輕唱出,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也許我會忘掉這篇文章上的今天。也許在血液中,流不盡。
- Jul 23 Sun 2006 00:04
2006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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