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抽雪茄的指尖,抽雪茄的動作,放入,吸氣,深深吐出,像沈鬱千年的惡氣。這一套動作,加上七彩霓虹,曾經是這麼熟悉。今晚,被我用在拖鞋形狀的書籤——日常(modern life is rubbish)這本書的廣告書籤。

鞋跟和嘴唇相接,我把這雙夾腳拖的尖端點燃,火星緩緩深入。以指尖,抽雪茄的指尖,混著抽雪茄的動作,放入,吸氣,深深吐出,感受心臟在顫抖。

抖落煙屑(拖鞋上本來就有海灘的細沙。噢,那沙。),模仿著。即使沒有modern life,rubbish仍然死死的黏在身邊,像討債的惡魔計算利率,不留情。沒錯,戀愛和失戀一樣都是創作的高峰。吸一口。因為不是高亢便是低落,兩種方法都可以讓細胞活化。再吸一次,又深吸一口。躺著,想像成沙發,加上旋轉的霓虹,瀰漫旋成記憶中的頹廢,取代任何可能形式的煙草。

小卡的背面是村上龍的句子,「血的味道開始擴散到整個鎮上,不只是港口了。流進海中的血和油,沿著海岸線流到了公園,分開了坐在椅子上年輕男女的唇。」唸著,嘴唇被咬得碎裂,血不斷滲出,紅得染深了略顯蒼白的臉。血珠慢慢凝成圓形,舌尖挑動、撥弄,輕舔鐵銹味的紅色,繼續,繼續啃囓著破爛的下唇,有如最孤寂的恐懼,來臨。

以抽雪茄的指尖,抽雪茄的動作,放入,吸氣,深深吐出。血色滴答,染濕了大紅上衣、《燈塔行》、桌面,滲入抽屜,凝結,成一水滴形。原來血的味道是從我開始,順著吊扇,吹向整個鎮上,擴散。

Ringo〈迷彩〉最後的打火機聲持續點火,持續吐著這口未完的煙,煙燻得我流下了淚,只是淚也被火中的血支配,汩汩流下,蝕著日常橘色夾腳拖,淹過混亂的心。我的嘴凹成不可思議的形狀,那是夢中出現無數次的,最淒厲的哭喊,伊藤潤二式的,毛髮斷裂,混同白色腦漿跳出萎靡,所有的都被侵蝕了,啃囓著,最後就一枝筆兀自動著,另一隻手跌進腦漿中挖著,試圖在火焰轉成黑色前,找出那不知所云的熱情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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