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個晚上和阿公一起睡覺,四點就起來了,一路上睡睡醒醒,覺得自己是被阿迷馱佛機器淨化失敗的靈魂。五點的時候和阿嬸聊天到六點才回家,因為怕家裡還沒開,暗鎖會把我排擠在外面。一路上清醒的風吹著,灰青的天黏著好幾片暗沈的魚鱗雲,風也讓他們跳了起來。這是一個高中的時間點,但是我的方向是往家裡過去。
六點十五,媽已經起來了,中庭擺著拖把水桶,還有各色還睡眼惺忪的花草。回到家裡,胡亂吃點東西,就回去睡覺了。
下午才是重頭戲,五點半時過去用餐,六點初就開始做法。第一堂課約半小時,第二堂課卻整整一個小時,站到腳麻,拿香拿到手麻。中間阿嬸還倒了下來,據說阿公上身來主持些公道的,連伯公也來了。然後還有幾堂課,我已經忘記了,其實是因為麻痺吧!香拿過一輪又一輪,行禮、拿草蓆、脫頭白、玩線香灰、聽韻律節奏,終於在十點多的時候完成儀式,在十一點的時候燒香,完成頭七儀式。腰麻腿僵,開始懷疑這是要生者去思念過往者的精神放大儀式,還是一種懲罰儀式?
原本念經的都是怪腔怪調的台語,所以我們也都聽不懂,只聽得懂眷屬的名字。然而感覺有些像楚辭,中間會加「兮」來拉長音調,而有些卻是二字二字的詭怪韻律,不過如果我們聽懂,我們應該也可以當土公a了吧。有好幾場卻讓我覺得很像rap,那種饒舌語法、響板,讓我不禁莞爾。但是有一場聽懂了,他好像是叫生者去廟裡拜拜祈福,一方面可能是保佑亡者,一方面要我們節哀然,師公和鑼鼓手一搭一唱,好像雙簧。最機車的是,鹿港廟很多,他卻幾乎把重要的全部都念過一次,連「新祖宮現在叫敕建天后宮」的台詞都有,更別提龍山寺的觀音佛祖、媽祖、各路千歲,連文昌帝君和關公也出來了。我第一次討厭為什麼鹿港這麼多廟宇。
晚上的氣候和昨天晚上相同,冷冽安靜,近三三兩兩的討論聲,紙錢蜷曲的吱吱聲,紅色警示燈的呼嚕聲。全身都染滿了香的氣味,應該算檀香吧,雖然不是很高級的。呼吸和皮膚全部都滲入氣味,若是能醃個十天,會不會就有仙風道骨的氣息?
PS1哥說阿公過世那天他要上網的時候,網路都不能用,他感覺有異,立刻去理了一顆頭。結果剛回家沒多久,就接到電話了。如果他成功上網,一切就會延後,也許就沒辦法理頭了。
PS2都市人對很多東西都很保留,還是鄉下人直率多了。
ps3和堂叔來個藝術交流,討論欣賞書法、遇到瓶頸以及推廣等。希望聰明的他別叫堂哥辦,好歹給小的一條生路阿!
ps4還沒出
- Mar 04 Wed 2009 23:51
20090304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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