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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白人生》是一部後設再後設的片子,我想,一般純欣賞電影的人,能夠理解電影的脈絡嗎?原先可以想像成「聲音」來自哈洛的幻想,但後來是發現居然是作者寫出「活生生的人」,聲音是作者在小說中的描述,然而這類的題材並不是先例,在某一部影片我就看過類似的概念,甚至是《JOJO冒險野郎˙石之海》都有書中人物成真的概念。這牽涉到我們是否認為書中的人物有無靈氣,可否成真,作者的筆有多少能量呢?印象中《聊齋》也有類似從書中走出人物來的故事,顧闓之筆下的人物點上眼睛之後便會走出畫卷。我們在模擬的時候,卻又總是認為假到盡頭可以成真,這是很奇妙的循環,對自己的模擬像是一種害怕造物主的褻瀆,或是希望成為造物主的神通?L說愛亞寫小說以丈夫為藍本,最後賜死他時,丈夫也跟著罹癌去世,讓愛亞覺得是自己寫死他的。一支作家的筆能有多大的力量?這樣的精神真的是創造的源頭嗎?《JOJO冒險野郎》杜王町那一部的「天堂之門」讓我們看到另一種可能,讓每個人都是一本書。然而看穿每個人是困難的。史派洛船長的《密窗》是相反的概念,結果是自己精神分裂,卻自以為創造出人物。

作者寫不出吸引人的故事時,往往訴諸「後設」,重新拆解故事的組成,就像哈洛的作者一樣,以聲音出入作品當中,然而最後只能被評為「還不錯」,而不是「經典」。事實上是「說故事」這一門技藝一旦遇到瓶頸,寫不出好的故事,訴諸後設成為一個方式,讓作者出入文本其中,說「說故事」的經過,但是這樣往往就失去故事本身完足的世界了。從電影來看,哪些地方該出現口白呢?導演顯然遺漏了哈洛的每個動作都應該有口白(或是只有自己聽見而沒有給觀眾知道?),然而哈洛會發現自己口白之下的人物,是否也是作者用寫的,哈洛才會知道呢?若是作者補上一句「哈洛從不知道他的一生是被口白所操控的」,是否就能讓哈洛一直被控制中而不會反思自己?(這種天堂之門的能力好邪惡阿!)(跟《楚門的世界》有點像,但是楚門更是實境演出後設,而不是筆下的人物成真。)其實弔詭的是,當哈洛「活」了過來,自己有了自己的人生,為何作者還殺得死他?難道他中間沒有自己發展出的旁枝情節?所有的人物都在作者筆下,作者有能力寫出這麼一個全然的交際世界嗎?當故事內在的人物推動自己的命運,作者的確可能改寫,這類的經驗談到是有聽過的。不過當哈洛去找作者時,他的生命如何改變卻顯得比較沒有新意,應該有更多可能,比如說為了不想死,搶了作者手稿撕掉,發現自己被分屍或重獲自由,或是只是紙張有神力,像死亡筆記本一般?或是合謀成為大富翁?(哈洛來找「我」導致作者改變結局,但是「我」的人生故事是不是也會被影響?影響的部分也是文本作者有寫出的嗎?)

評論家的角色也很有趣,因為他專門解決「虛構人物」的煩惱,或著說他看到的人,每個都是「筆下人物」,也許也可以稱之為象牙塔裡的人吧,不過就是能解決「哈洛」這種人的困境!(雖然還是設定錯誤了!)然而,評論家是不是也只是筆下的人物?至少他只是電影裡的人物!如果教授是真的,那哈洛與教授的會面是旁枝生出,讓真假文本交疊。如果教授是假的,去和教授會面的作者就變得虛情假意,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裝傻討論,或是推銷自己,形成一種複調。

死亡這個議題也是很有趣,作者一邊要「好好賜死」哈洛,然而哈洛卻不斷求生。人生為一知道的不就是死亡這個終點?但是大家都很害怕通像這個結局。不過也許害怕的是那種「不知何時何地」以及「方式」吧!若是大家都能像哈洛一樣知道結局,應該會有很多人安詳的去完成。(當然也有可能躲在被子裡)人生總也有意外,呆板的稅務員人生也有計算不出的東西。

後設成了反思自己生活的方式之一。自己是不是總是做著機械化的工作,過著簡單有機的生活,這樣還是自己嗎?透過後設、突發狀況,到是給自己的人生多一點改變的動力和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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